2007年,段树民大事喜事不断:
段树民出身于安徽蒙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曾经到农村插队两年。1977年考取安徽蚌埠医学院,1982年考入南通医学院攻读硕士学位,1985年获硕士学位,留校任教;历任南通医学院航海医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研究员,航海医学研究所所长。1988年9月,作为笹川医学奖学金第三期研修生赴日本九州大学医学部学习,1991年获日本九州大学医学博士学位。1992—1994年在中国科学院上海脑研究所做博士后研究。1995—1996年作为笹川医学奖学金特别研究员在日本九州大学进行研究工作。1996—1999年先后在美国夏威夷大学Bekesy神经生物实验室、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神经科学实验室做访问学者。
在不同的场合,段树民常常被问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留在国外一流实验室,却选择回国做研究?对这个问题,人们总是希望找到充满传奇的答案,就像段树民的前辈——已经去世的张香桐院士上世纪50年代所经历的那样:克服重重艰难,不计个人名利,回到祖国怀抱。“其实现在外部环境发生了很多变化,回国不一定就意味着放弃优厚待遇,或者经历什么艰难险阻。”段树民说,“报效祖国当然是科研界很多‘海归’的愿望,但从个人前途出发,回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研究环境得到改善,机遇很多,跟国外同行的交流也没有障碍,在文化认同上又有优势,为什么不回国呢?”
事实证明,段树民的回国选择没有错,他回国后一样取得了杰出的成就。
2006年5月,段树民及其研究小组的一篇有关突触发育的研究论文,发表在国际权威学术刊物《神经元(Neuron)》杂志上,并且在杂志封面作了介绍。文章解释了这些“信使”沉默的原因,找到了“打破沉默”的方法,而且这可能关乎学习及记忆。这是我国科学家首次在该杂志发表封面文章。美国得克萨斯州大学西南医学研究中心卡瓦拉里教授撰文评论该研究工作“清晰地阐明了突触发育早期沉默突触转化为功能突触的深入机制,很好地解释了早期研究发现的一些互无联系的现象,将对突触发育和突触可塑性研究领域产生重要影响。”
2006年6月,国际顶级杂志《科学(Science)》也发表了段树民和他的研究小组的另一项重要研究成果。长期以来,学术界认为人类脑细胞中的胶质细胞只对神经元起支撑和营养作用,而不具备信息传递和处理功能。段树民研究小组经过多年研究发现,胶质细胞突触同样具有与学习和记忆有关的可塑性,改变了过去认为只有神经元突触才具有可塑性的观点,并阐明了两者产生可塑性的机制不同,对人们认识脑的工作原理具有重要意义。
2005年,段树民还被胶质细胞领域的权威杂志《Glia》邀请担任编委,2006年又被《Neurobiology of Disease》和《Hippocampus》邀请担任编委,这也是我国科学家第一次在这些杂志担任编委。得到国内外同行的肯定和重视,这是最令段树民感到欣慰的事情,自己的研究被同行评价为“影响到学科领域的一些观点和研究方向”,他觉得是自己得到的最大奖赏。“我希望很多年后,当人们提起该领域的工作,会提起我们的贡献。”
段树民的时间非常宝贵,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有记者问段树民,是不是一个苦行僧?他说:“我不是。我对我的工作有兴趣,所以我享受这个过程。”段树民研究员告诉记者,兴趣是搞科研的前提,只有心有此物,才能够享受科研的过程。但是,科学研究也如同修习剑法,坚持、投入和付出更重要。他说自己当初的理想是当一名好医生,但本科毕业考研究生时,临床医学专业需要两年工作经验,就这样他选择了基础研究,一直走到今天。段树民说,“我并不认为当院士就一定很了不起。”最近他回安徽参加了入学30周年的大学同学聚会,大部分同学都在当地基层医院默默无闻地做医生,但他们的工作在段树民看来非常有价值。“对社会有益、对人有帮助就能获得尊重。并不一定要当院士才行。”段树民说,如果不做科学家,说不定他也是一位很好的医生。
段树民院士说,他会继续留在科研第一线,踏踏实实把工作做好,多出一些成果,给底下的博士生更好的平台。另外,院士身份能让他关注一些自己有兴趣但短期内不一定能出成果的新课题。“我始终认为,科研成果必须对人类有用、有意义,这比‘有趣’更重要。我希望我的工作能帮助人类认识脑的工作原理,对相关疾病治疗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
(校报记者摄影报道)
下图:段树民院士回母校做报告